|Viito x 文兆杰|你哭起來賊醜,你笑起來賊好看。

|溫馨提示|

 

爛尾預警,故事還沒說完已經結束。

想想還是整理一下發了出來,反正也沒多少人會看。

致去年夏天,兩名倔強的少年。

 

其他:現實背景|攻受無差|已打臉|短篇|OOC|BUG

 

 

 

一眨眼,那個夏天居然也是一年前的事了。

 

文兆杰穿着標誌性的花襯衫和背帶褲,看似慵懶地癱坐在海底撈某角落,一手插在褲兜,另一手劃着手機。

 

屏幕上流水的文字沒有滑進文兆杰眼裡,他有一點小緊張,他想。

 

就在上星期,沉寂許久的妖魔鬼怪群突然彈出一條新訊息,他們的魔王黃翔麒發話了,說下個禮拜海底撈,都給我來。

 

陸政廷和鄧典慣性地傲嬌了幾句,但或許是實在太久沒聚頭,兩人最後還是答應會擠出時間來。

 

相比之下,文兆杰回的一個「好」字顯得過於爽快,反而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。

 

說來好笑,明明他和黃翔麒從初賽就被分到了一屋,說是魔音賽道最形影不離的一對也不為過。即使被淘汰了以後,兩人還是馬照跑,舞照跳──夾娃娃、海底撈、吃雞……能幹的哪樣沒幹過。

 

倒頭來,卻連透過屏幕對話都顯得如此生疏。

 

「嘿!怎麼只有你一個,Viito呢?」

 

熟悉的聲線傳來,文兆杰抬頭,是鄧典和陸政廷。

 

許久未見的鄧典穿着一樣時髦,頭髮又長長了,看着就像是去年夏天初見時的模樣。而陸政廷則是長高不少,低沉的嗓音似乎又比以前更沙啞了一點,那頭髒辮沒了,以前的脂肪都換成了厚實的肌肉。

 

鬼知道他經歷了甚麼,反正昔日的彈舌小胖己經搖身一變,成了帥哥一枚。

 

文兆杰大驚:「卧糟你對劉杰做了甚麼。」

 

「怎麼,太帥氣認不出來了吧。」雖然這人看起來就像是換了副軀殼,但他只要一開口,當年那團中二魂便無所遁形。

 

「少臭美吧你。」最臭美的鄧典有小情緒了:「說要請客的那位居然還敢遲到,不等他了,咱們先吃吧。」

 

文兆杰看鄧典還是一如既往地嚴格,心裡不禁好笑,又不覺鬆了一口氣──大家都還是老樣子呀。

 

「可能還沒睡醒吧,你知道他的。」

 

他下意識地為某人開脫。

 

 

餐廳外出現一道蹦躂着過來的矮小身影,頭上那灰藍色的針織帽在燈光下微微顯綠,異常搶眼。

 

文兆杰的位置正好對着大門,冷不丁看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,有點發怔。

 

大概是早已過了發育期,黃翔麒沒有像陸政廷那樣改頭換面,他看着和去年差不多,身形或許更瘦削了一點,嘴還是那麼乾。

 

「靠,大老板終於肯出現了嗎?」鄧典向遠處招手,同時拍拍陸政廷:「快快快,倒酒倒酒。」

 

兩人手忙腳亂,無閒顧及神遊天外的文兆杰,而被冷落的人自然也不會在意,因他早已被翻江倒海的回憶淹沒。

 

文兆杰和黃翔麒去年夏天發生了關係。

 

其實事情說來既簡單又粗暴,無非就是在決賽過後的晚上,兩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想到屬於他們的青春終將溜走,鬱悶又無力的情緒無處發洩,便找了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喝個爛醉,事情就那樣不可抗地發生了罷。

 

現在回頭看,這卻是兩人開始疏遠的契機。

 

「Ayo──」黃翔麒和陸政廷來了個嘻哈style的問候,便瞥到了桌子上排得整整齊齊的罰酒陣,頓時皺起眉頭:「不是吧,我被放倒了你們買單啊。」

 

「少廢話,不喝你現在就滾回去。」鄧典怨婦上身,黃翔麒只好妥協,幾杯黃湯下肚,小麥色的臉頰便添了點紅。

 

還是那麼不能喝,文兆杰想,不由得憶起那天夜裡,這人可愛得讓人想咬一口的滾燙的耳際,手心便冒出了一股熱汗。

 

他太久沒見過黃翔麒了。

 

事實上,單就那一夜的親熱而言,事情無疑是美好的。雖然兩人都是第一次,但酒精和離愁別緒似乎成了最厚的濾鏡,讓青澀的技巧不至於搞砸一切。

 

文兆杰看得出來,沉淪在這快樂當中的,不只有自己。

 

問題出在事後的處理上,酒後亂性,後果當然是要面對兩臉懵逼的早上。

 

「……」

 

「……」

 

散落一地的衣服,身上可疑的液體結塊,緊貼着的每塊肌膚……無一不在提醒兩位當事人昨夜發生了甚麼。

 

兩道無措的目光在空中驟然相遇,那雙不大的眼讓文兆杰想起了零散而又瘋狂的片段,他終究敗下陣來,逃命似地移開了視線。

 

「……我們醉了。」

 

黃翔麒打破沉默。

 

文兆杰猛地抬起頭,對方卻早已坐了起來,開始收拾自己。

 

是「我們」,不是「我」。

 

「…哦。」

 

只要是他想的,文兆杰從來不忍拒絕。

 

 

黃翔麒把罰酒都喝光以後,理所當然地坐了在文兆杰旁邊。他拿起碗筷開吃,神情沒有半分不自然,文兆杰也就若無其事地把心裡的躁動憋了回去。

 

「幹嘛呢最近,都快不認識你們了。」鄧典邊吃邊問。

 

的確,他們妖魔鬼怪的群雖然還算活躍,但內容水得很,不是表情包就是傻雕對話。通過微博倒是偶爾能知道彼此有甚麼通告之類的,但四人已經很久沒有坐下來,認真地互相了解一下近況了。

 

鄧典似乎有意要趁這次一聚把快要漸行漸遠的四人捆回來,嚴厲道:「一個一個報告,誰也別想逃。文兆杰,你先來。」

 

「啊?」突然被cue到的文兆杰沒反應過來,隨口道:「我啊…我還是那麼窮唄。」說完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。

 

「你不是有幫別人寫歌嗎?」黃翔麒突然插話,沒有半點許久未見的陌生和尷尬:「我有聽,很好聽……你自己唱會更好聽。」

 

文兆杰沒想到他會為自己解圍,有點兒意外,他不自覺地放鬆下來:「也就那麼一兩首啦。」

 

選秀即巔峰嘛,大家都懂的。

 

這句話放在文兆杰身可謂一語道破他的窘況,顏值就算了,關鍵是那該死的鏡頭恐懼症,無論讓他上甚麼通告都吃虧,心裡已經不止一次萌生過退居幕後的想法了。

 

雖然不確定,但他還是把這打算說了出口,四人陷入一陣沉默。

 

「……其實還不知道啦,可能目前再努力一段時間吧,不然像西樓老師那樣偶爾發發歌也不錯呀。典典呢?」

 

文兆杰一個不小心把氣氛給搞壞了,連忙把話題往鄧典身上帶。鄧典是妖魔鬼怪裡比賽名次最好的,現在混得也還行,雖然熱度還差了點,但從微博和朋友圈內容看來過得還是蠻充實的。

 

「嗨!我也就那樣,看着忙,擠一擠還是有時間吃個海底撈的。」

 

黃翔麒隨即笑着抱怨鄧典總是「裝忙」,每次跟他提CMG巡演的事就安排不上,這次好說歹說終於用吃的把他釣出來了。

 

其實他們也都心知肚明,鄧典那一身高調的扮相還能安然無恙地跑來海底撈,說明了甚麼問題。

 

反倒是當年被彈幕瘋狂嫌棄的彈舌小胖,現在看起來混得人模狗樣的。

 

「我不是剛發新歌嘛。」陸政廷被問到後無所謂地說:「又不是不知道,不是都轉發了嗎。」

 

陸政廷是妖魔鬼怪中唯一一個沒有簽約的選手,賽後的發展自然也自由很多。雖然沒有公司資源,但單憑他的實力,即使在地下也能混得風生水起,邀約跑場一單接一單。

 

「沒問你這個。」鄧典不耐煩:「之後呢?有甚麼打算沒有。」

 

「明年……明年看情況吧。」陸政廷瞥了黃翔麒一眼:「可能會參加新說唱。」

 

眾人又驚又喜,他們都忘了陸政廷快要夠年齡參賽了,雖然某節目就和當年他們參加的那檔一樣糟點滿滿,但不得不承認是個成名的好機會。

 

文兆杰感慨道:「希望劉杰火了以後,不要忘了我們和他一齊吃過海底撈。」

 

「放心吧,叫一聲陸哥,到時候帶你裝逼帶你飛。」陸政廷滿臉得意,這一年他混迹地下又得到了許多磨鍊,但眼裡的神采半點不減,依然是最初那個自信得有點囂張、獅子一樣的少年。

 

鄧典也難掩興奮:「Viito呢,你們一塊上肯定會火啊!」他想起了當年兩人在台上的表現,強強聯手勢必火花四賤。

 

「……」黃翔麒頓了頓:「我不參加。」

 

大概是沒想到他會如此決絕,其他三人都有點懵,互相打了幾個眼色,也沒人接話。

 

最後還是陸政廷先反應過來,調侃道:「不是吧,別告訴我都這麼久了你還沒練好你的中文rap和freestyle,我瞧不起你喔。」

 

黃翔麒無視了被拋出來的下台階,他放下碗筷:「其實今天把你們叫出來,就是想說這個。」

 

「我要回美國了。」

 

「……」

 

「…」

 

其他三人忙着撈吃的手停下了動作,鄧典更是連咀嚼都忘了。

 

「什麼時候走?」

 

從開始就沒怎麼說話的文兆杰打破死寂,什麼尷尬什麼顧慮都他媽混邊去吧,他現在腦子裡只剩一件事──這個人要走了。

 

這個當初魯莽撞進自己宇宙的人,快要像他宣佈這個消息時的口吻般,如此淡然地退場了。

 

「明天。」

 

陸政廷立馬不樂意了:「什麼意思?」

 

文兆杰敏感地察覺到他聲線中的不耐與火藥味,還沒抓住,又聽他質問道:「你不玩了嗎?」

 

「……」

 

黃翔麒沒有回答。

 

文兆杰的心臟突然被一陣恐懼擄獲,他知道陸政廷為什麼會問出那句話,哪怕黃翔麒要回美國繼續學業,短時間內不能和他們見面了,都不至於要嬌情地搞個最後的晚餐──這人總是不喜歡道別的。

 

除非……

 

除非他確定以後再不會和其他人有任何交集──他要放棄音樂了。

 

看黃翔麒一直沒話,鄧典終究是憋不住,一下把手裡的飯碗拍在桌子上:「你說話!」

 

「……」

 

「你又要逃了是嗎?像去年一樣?」文兆杰淡淡地問。

 

黃翔麒看向他,眼神中多了一絲異色。

 

文兆杰本來只是指去年比賽黃翔麒不戰而敗的事,但話聽進耳裡卻變了味,他們都不由得想起了那個無措的早上。

 

這一年以來,不管是他還是他,都承受了太多的無奈和不甘,理想與現實之間的落差把他們逼到牆角,揍了一拳又一拳。每當文兆杰快要倒下的時候,都會看向身旁的位置,好像那裡應當有個誰。

 

殘酷的賽制把大魔王折磨得體無完膚,最後大魔王掉着金豆豆,說:「我不想唱了。」

 

沒關係,文兆杰想,是這個世界太髒了。

 

瘋狂過後的清晨,混身赤裸的屁孩撿起衣服,說:「我們醉了。」

 

沒關係,文兆杰想,他還小,他還不懂。

 

現在,比賽過去一年,黃翔麒戴着他防塵的帽子,對着他的兄弟,說:「我要回美國了。」

 

 

 

文兆杰終於把心裡那句話說了出來:

 

「窩囊廢。」

 

 

「我等你回來。」

 

──「別走。」

 

「別哭啦,你哭起來賊醜。」

 

──「你笑起來賊好看。」

 

那時他們還是不識愁的少年,還有很多夢要做,還有很多淚要掉。

 

可是沒有那個人,就沒有那年夏天。

 

|FIN|

 

那年夏天早已結束,這個故事也就到此為止。

 

那些曾經觸動過我的少年們,在漫長的寫作過程中,竟也成了「過氣歌手」。

 

最後一節是沒有完成的後續節選,兩個人打了一架,又經歷了不少事情,或多或少都長大了,學會把矯情幼稚的一面藏在心裡,為對方着想。

 

我想,我也是在等他們長大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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